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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進入12月，乳業市場漲聲一片景觀設計。光明乳業證實，旗下大部分牛奶、酸奶將陸續提價8%-9%。此前，北京三元食品股份有限公司發佈通告，部分產品將漲價8%。新華社 發
　　最近，很多市民抱怨：牛奶又漲價了！蒙牛、三元、光明等品牌牛奶價格幾乎全線上調，平均漲幅在8%左右。各家企業提價理由相同：這一輪漲價背後是原奶緊缺價格上漲。然而，在距省會石家莊市區20西服多公里的元氏縣的奶牛養殖戶並沒有因此高興起來：奶價雖然漲了點兒，但今年飼料又貴了不少，漲的那點兒錢都被成本吞噬了，養頭奶牛辛辛苦苦折騰一年，跟殺牛賣肉幾乎差不多。對於目前的乳業養殖現狀，業界普遍認為：一頭牛的倒掉與一袋奶的漲價釋放的絕非良性信號，每一次周期來臨都會給奶農、乳業、消費者帶來傷害。若想改變，必須推動養殖模式的轉型升級。
　　現象
　　你看看，牛設計裝潢奶又漲價了
　　對於很多家庭來說，牛奶已經成了生活必需品。但最近很多人買牛奶時發巴里島現：又漲價了！
　　從9月份開辦公室出租始，先是國產袋裝奶斷供現象席卷我國南北多地，接著在11月底、12月初，又出現了新一輪漲價潮，三元、蒙牛、光明等乳業巨頭紛紛宣佈提價，再一次刺痛了消費者的神經。
　　“牛奶漲得也太快了，以前我們是一家三口都喝牛奶，現在主要供孩子喝，大人喝的頻率明顯降低。”市民周女士抱怨道。
　　“百利包（塑料袋材質的簡裝奶）牛奶從原來的每袋1元漲到一塊三四用了3年左右的時間，而漲到現在的一塊七八，只用了不到一個月。價格稍高些的利樂枕(紙袋)奶和高端的盒裝奶價格同樣也猛漲。”省會大型超市的一位銷售人員也挺感慨。
　　分析
　　漲價的邏輯：不賺錢→殺牛→奶荒
　　穩定多年的乳品價格，在今年漲勢明顯。在市場看來，奶源供應吃緊、原奶收購價格上漲，是助推國內乳品價格上漲的重要原因。
　　“今年的奶荒，很可能是近年來最嚴重的一次，雙節前最為嚴重，雖然目前稍有緩解，但仍然有較大缺口，供應量遠遠不能滿足企業的需求，反映到終端市場上就是斷貨或漲價。” 河北省奶業協會秘書長袁運生說。
　　那麼，又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次全國範圍的奶源緊張呢？
　　袁運生認為，一方面，與去年年底部分小養殖戶退出行業有關。
　　據瞭解，這幾年奶價較為穩定，始終徘徊在每公斤3元以下，但人工費和飼料成本卻年年在漲，去年漲幅更為明顯。相比之下，去年牛肉價格大幅上漲，很多養殖戶一算賬，一年養牛擠奶掙的錢，還不如殺牛賣肉呢。尤其是當一些奶牛生病了，如果治療費加上休養的時間，算下來沒準還得賠錢。所以去年年底，大量養殖規模比較小的養殖戶殺牛賣牛、退出奶牛養殖行業。當時元氏縣一位奶農就說：“等著吧，現在顯不出來，明年牛奶價格就得上漲。”
　　果不其然。石家莊市農業局畜牧水產局提供的數據顯示，石家莊是河北省養牛大市，2012年的時候，全市奶牛存欄達到42.4萬頭、奶產量120.8萬噸。但截至2013年10月底，全市奶牛存欄為38.5萬頭，奶產量89.6萬噸。奶牛存欄與奶產量都有所下降。
　　另一方面原因，與新西蘭奶源出問題有關。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後，公眾對國內乳品消費信心下降，奶企紛紛轉用國外奶粉替代，進口奶源價格便宜，對國內養殖業造成極大衝擊，因此國內牛奶收購價格這些年一直低價徘徊。直到恆天然肉毒桿菌事件發生，新西蘭奶源進口受限，進口奶源的質量安全遭受質疑，奶企又開始轉向國內，使用國產奶源填補缺口。這時奶企發現，國內奶牛存欄量已經下降，滿足不了巨大的市場需求，於是奶企紛紛到各地搶奶源，帶動收購價格大幅上漲。
　　調查
　　牛奶收購價高了
　　奶農：掙不了多少
　　在元氏縣，奶農老鄭天不亮就起來侍弄他的牛，上午快十一點了才顧上吃飯。現在牛奶收購價格是高了，但老鄭並不感覺高興。
　　“牛奶收購價是漲了，但真正掙到口袋里的鈔票並沒見多。”老鄭說，“牛奶收購價格上漲是從今年9月份開始的，從每公斤3.4元到3.8元，一路上漲，現在漲到了5元。“我周圍的親戚朋友包括我自己都覺得牛奶是貴了，但錢呢？自己並沒落著，原因是養殖成本漲得更厲害。”
　　老鄭給粗略算了筆賬：飼料在養牛成本中占比80%，現在粗飼料賣到了3元一公斤，而去年只有1.4元，漲幅超過了110%，精飼料價格同樣漲幅很大。一頭奶牛一天僅飼料就要吃去65元，還不包括水、電、人工等費用。而一頭奶牛一天產奶30到40斤，按2.5元一斤的收購價格，收入在75元到100元之間。扣除飼料的費用，就剩下10元到35元了，這還沒去掉水、電和人工等費用。“城裡人老喊牛奶貴，其實我們掙不了多少錢。”老鄭說。
　　“買東西大家自然認為越便宜越好，但理性地想一想，現在一瓶質量好些的礦泉水多少錢？更不要說弱鹼性水、蘇打水了。牛奶為什麼就不能漲價，奶農多辛苦啊，水比奶貴大家就覺得正常嗎？”一位老家裡有養奶牛的人士對牛奶漲價表示理解。
　　奶源不可能快速恢復
　　將有兩年空白期
　　看著牛奶收購價格上漲，很多奶牛養殖積極性又高起來，以前有些殺牛賣牛的養殖戶也有些後悔，想補欄，才發現奶牛不好買了，價格也漲了；從配種開始，整個周期得兩年半才能產奶。
　　老鄭說，也有人找過他，想投資擴大規模，他自己也有補欄計劃，但現實是，不是想補就立刻能補上的，現在配種也挺難的。
　　“奶源供給快速恢復是不現實的，整個繁育周期要兩年多，但市場需求只會加大不會降低。”
　　轉變
　　乳業模式失衡
　　亟待轉型升級
　　袁運生認為，奶農們被動地接受降價、漲價，沒有抗風險能力，均緣於目前失衡的養殖模式。
　　據瞭解，目前國內的乳業模式主要是“公司+小區(或奶站)”，這種形式在石家莊占到了70%。這種模式下，乳業公司處於主導地位，而奶農與合作社則處於被動的地位，奶農與合作社僅能通過出售原奶獲得唯一收益，而對於奶價漲跌無法把控，同時還面臨疫情等不可預知風險。一遇到養牛虧本就會陷入 “牛奶降價-殺牛賣肉-奶荒-牛奶漲價-奶農買牛-牛奶過剩降價-再殺牛倒奶”的怪圈，而每一次周期來臨，整個行業受損。
　　縱觀歐美以及澳洲乳業模式，普遍實行農工商一體化的發展模式，也即家庭牧場組成奶業合作社模式。在這種模式下，家庭農場主既是合作社和公司的股東，又是最基層員工，不僅通過出售原奶獲利，還通過擁有乳品公司股票、債券獲得分紅、債券利息。
　　“推動養殖模式轉型升級是當前一個最重要的事情。”袁運生認為，現有的模式不利於先進養殖技術的推廣，目前國內奶牛的單產水平一年產奶量平均為5.5噸，而國際上達到了10噸。這是個不小的差距。在袁運生看來，養殖水平提升了，產量大了，不僅市場供給增加，奶農的收益也會提高。
　　在石市畜牧水產局明年的發展計劃中記者看到，著力打造優質奶源基地已列為重點，下一步，將著力打造行唐等10個存欄10萬頭左右的重點縣，在鹿泉、藁城、正定、靈壽、欒城存欄在2萬頭左右和有發展潛力的奶牛養殖大縣，推進規模養殖和 “四統二分”養殖模式，建設生產乳粉用標準化奶牛場，推進奶牛養殖方式的轉變。
　　□本報記者 秋凌　　（原標題：奶價又漲了，都是奶荒“惹的事”？）